24.回家
我真的回初中去见了我的师父。
那时候疫情虽早已爆发,但在我们那个小地方并没有很大的影响,除了陆陆续续戴起的口罩,并没有四川疫情最严重那段时间的管控那么严格,于是我提了两杯奶茶就往初中学校钻。
进学校的过程曲曲折折,但在我再一次踏上熟悉的阶梯,停靠在她办公室门口时我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幸福感,我听见她在办公室里和几个老师有的没的唠嗑时,我不知为何的想到——回家了。
下课铃叮铃铃的打响,学生的打闹惊了我的思绪,我理理衣服稍收拾收拾情绪,喊了报告。
师父低头写着什么,听见这声报告便稍作迟疑的抬起头,在看见是我时,几乎不可置信的顿了笔
“白羽怀?”
当熟悉的声音响彻耳畔,我再难以控制我自己所设想的稳重矜持,与之对视的一刹那眼泪浸涌而出。很难再去想其他的云云,我被她紧紧的抱着,埋头在她颈肩中一抽一抽的哭着。
“别哭,别哭,师父在呢”她轻轻拍着我,温声细语。
“呜…师父,呜呜呜对……对不起…呜呜呜”除了道歉,我真的想不出来能说什么
顾晓抚着我后脑勺的手一顿“没事儿的没事儿的,不怪你,乖”,转而便继续轻微的摩挲着我的脑袋
我一听几乎哭得更凶,呜呜呜哇哇哇的哭的好几个老师都来帮着递纸擦眼泪,虽然他们其中有几个也不是第一次见我哭了,但现在想起来真的没脸看🙏
一个以前和我耍挺好的不正经老师回来看到这幕,便过来掐掐我的脸“哎哟,小猴?咋哭成这样啊,哎哟,这么大人还躲自己师父怀里哭,羞不羞?”
我一下刨开她的手,哭得更投入了“呜呜呜我讨厌你,呜呜我…我不…不huo你玩了呜呜呜……”
“你走开,走开,怎么天天欺负小孩子呢?”师父假意瞪她一眼“乖奥,咱想哭就哭,不理她,小朋友受委屈了,哭哭有什么?是不是?”
“师父……呜呜呜我…我想你了”说完又觉得话语太直白,又恨不得一整个人钻进怀里去
倒是师父答的坦然“我也想你,你愿意回来看看我很开心,真的,小怀”
“行了行了,你俩师徒情深,可酸死我得了,中午请你们吃饭,快别腻歪了”那个不正经真的很讨厌,每次都不解风情,破坏气氛,但实际就妥妥一个刀子嘴豆腐心。
“好,今天中午我们狠狠宰她一顿,让她笑你”
我擦擦泪,狠狠的点头应和,吃破产你
我很多时候一直在想,如果师父以后成为了母亲,那她一定是一个非常非常好的母亲。她没有追问任何,只是不停的给我夹着菜,让我吃点这个吃点那个
“多吃点这个菜,不是想长高吗,多吃点这个就一米七了”
“吹牛。师父,你竟哄我,我现在不是小孩子了”我忍不住回怼两句
“嘿,那是那个小孩子刚刚哭那么凶啊,哎哟,还是抱着哭……”老不正经的一边夹着菜,一边笑着打趣我
没想到师父也点头“可不,你郭老师这句话说的对。小朋友,在我们眼里,你再大也是个小孩子”
我一时很难再说什么,我低头使劲扒着碗里的饭,害怕不经意再让他们看见我再度红了的眼眶。
郭芳默默递了两张纸放在我旁边,仿若自言自语道“不丢人的,受了委屈说出来一点也不丢人”
她的声音很小很小,几乎只能我一人听见。
“小羽怀,师父不知道你在高中每天吃了什么,交了哪些朋友,开心也好难过也罢,你不说,我就很难知道。我不过问,不是因为不关心,而是不知道从何关心,因为作为曾陪伴过你一程的人,想知道的真的太多太多。所以,师父觉得应该你自己想说了再来说,只有让我知道了,我们才能一起解决问题。如果只是你哭,我们安慰,那些关心你的人,像郭老师,和我,只能干着急”师父一下一下的顺着我有些微卷的发丝,话语不缓不急
“高中第一学期,你到底过得怎么样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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